中国《新建筑》：新冠疫情的传统居住哲学思考

中国《新建筑》：新冠疫情的传统居住哲学思考

新建筑.

中国《新建筑》由华中科技大学主办，创刊于1983年，双月刊。系国内外公开发行的全国性科技期刊，也是我国建筑界的核心刊物，荣获全国优秀科技期刊一等奖、首届国家期刊奖，多次被评为湖北省优秀科技期刊，在建筑界具有较大影响。

文章摘要

从SARS到COVID-19，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的影响持续加剧。新冠疫情让居家隔离成为应对疫情传播最有效的手段之一。而更多时间的居家生活，凸显了住宅对人体健康的影响。针对住区及住宅对于应对疫情传播的重要性及其薄弱环节，文章基于“防疫住宅”理念，从中国传统健康观出发，通过分析住宅预防病毒传播和改善身心健康的途径，分别从住区、楼栋和家居层面提出防疫对策。研究关注点从具体技术手段逐渐上升到对“气”和“阳”的传统居住哲学思考，研究思想经历了“术—道”的过程，研究方法则遵循区别于循证设计的体验—回溯经典—定性—定量研究。

刘小虎、司玉立、陈秋瑜 / 华中科技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

郭娇妮 / 华中科技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石河子大学水利建筑工程学院

万应荣 / 湖北省住建厅城市建设处

冯勇 / 中国建筑装饰协会绿色健康装饰分会

当今的建筑应专注于为普通而平常的人使用的日常住宅。它任凭宫殿倒塌，这是时代的标志。

——勒·柯布西耶，《走向新建筑》

新冠疫情为当代城市带来了新的考验。中国有8亿城市人口居家防疫，对普通人而言，住宅是最重要的防线；但住宅并未起到应有的积极作用。虽然中国的抗疫成就全球领先，但更多依靠医学技术和信息化手段，建筑层面的方法不多。疫情是一面放大镜，暴露出城市发展中的问题。一方面，大城市高层建筑扎堆、过于密集，在形态上不利于防疫；另一方面，当代楼盘的居住质量不高、文化割裂严重，对于防疫缺乏考虑，例如武汉封城以后的社区和居家隔离的不完备导致了家庭感染和邻里感染。问题主要表现为公共空间缺乏、消毒措施混乱、快递收发无组织，尤为不利的是有阳光的室外空间剧减。在传统住宅中有出门即到、且有自然光照的过渡空间：庭院、街檐、檐廊等，它们其实都有重要的健康建筑价值，而当代住宅中只剩下阳台可以出去透透气，完全丢弃了代表中国文化的传统过渡空间。这导致小区封闭带来的压抑感更加难以疏解，也加重了躁郁症等疫情综合症的发病率。

武汉抗疫成功靠的是举国援助，加上千万武汉人的坚忍和付出，如果再有下次疫情，城市和住宅能否帮助我们赢得更轻松一点？十多年来我国先后经历了非典（SARS）和新冠疫情（COVID-19），这类空气传染病（包括流感）在城市中最常见，也最难防控，病毒变异的速度还在不断加快，这提示我们应顺应外部环境的改变，提升城市和住宅的主动防疫能力。人每天有80%的时间在建筑内度过，因此除了美观、舒适以外，建筑还是应对恶劣环境的一道屏障，不仅应具备消毒杀菌等基本功能，还要关注人的身心健康，才能为防控未来可能的疫情提供功能齐全的庇护所。

武汉封城期间，本团队首次提出“防疫住宅”的理念。其意在以中国传统建筑经验为宗旨，呼应中医“扶正祛邪”“预防未病”的思想，提升建筑空间的“正气”，包括优化日常生活中的阳光、绿化、运动、交流等正能量空间，辅以现代材料和新技术疏导屏蔽“病气”，达到借助空间设计提高居民的抵抗力、隔离病毒的目的。这和中国传统建筑的核心价值——理气和阴阳的观念——密切相关。当然，传统中这些观念更为复杂和整合，我们不妨做一个科学式的简化，把理气简化为气流的组织，阴阳理解为阳光的获得，也能够有更多发现。

▲ 防疫住宅构想

之所以称为“防疫住宅”，一方面期望在抗疫的特殊时期唤起民众对建筑防疫性能的关注；另一方面由于武汉首先公开发布疫情，源自西方的健康建筑策略缺乏地域适应性，并且住区管理模式不同，如西方文化抵触封闭管理，反而不利于防疫，因此必须进行针对性的本土化研究。再者，防疫对建筑提出了新的需求，例如进门前消毒对防疫建筑是必备。提出防疫住宅这个概念是为表明它不是翻译自国外，而是源于中国并为解决中国的现实问题武汉家居风水，提取自中国传统，也吸收当代防疫经验，可以成为一套新的系统性住宅建设策略。

1 国内外研究现状与发展趋势

1.1 健康住宅

2020年国际WELL建筑研究院基于人体健康需求发布“健康建筑标准”。阿雷莉·卡瓦佐斯（Arely ）强调，住宅作为预防保健应予以优先设计，以适应居民对提升整体健康的需求。仲继寿等指出，应建立健康质量全生命周期维护、健康影响因素全方位干预、重大疾病防控等健康住居空间体系，并强调国内的健康住宅要降低和消除居住环境的健康风险。《柳叶刀》的综述文章指出大多数研究显示了疫情和隔离带来的负面心理影响，包括创伤后应激症状、困惑和愤怒。

1.2 住宅防疫

穆罕默德·阿瓦德（ Awada）等分析了在平疫结合下建筑中影响居住健康的十个问题，并指出COVID-19大流行期间主要研究和实践将集中转向供暖、通风和空调设计与使用、湿度控制以及空间配置和人际交互上。王建国指出，老旧社区和既有建筑的安全健康保障是住宅建设面临的新课题，应注重对卫生防疫的生活环境建设。刘东卫等针对新冠疫情下的居住环境健康安全问题，建议提高对相关保障体系、技术及产业等多方面基础问题的研究。吴林芳等从街区、住区和组团三级提出了针对性的平疫结合防控措施，其中包括开放与封闭的动态平衡、功能与布局的平疫转换及智慧平台的建设等措施，以应对未来的突发性公共事件。中国建筑节能协会发布《健康与防疫建筑技术产品目录》。Xu 等针对后疫情时代中国多单元住宅从四个维度下使用者偏好角度提出了26种设计策略。龚小强等为应对疫情预防提出了住宅建筑防疫健康评价体系（），用于指导住宅楼的卫生防疫设计。玛莎·扎拉比（Mahsa ）等评估了COVID-19后住宅室内设计对健康的影响因素，结果表明对于居民最重要的优先要素是阳光、景观视野、室内空间声学效果、开放或半开放空间。

基于已有大量研究基础，本研究拟从中国传统健康观的角度，提出住宅防疫空间设计原则、空间要素设计策略。研究可为疫后居住建筑提供防疫空间设计建议，并为健康住宅的研究提供参考。

2 住宅防疫空间要素及设计策略

本团队2020年3月提出建设“防疫住宅”，认为住宅防疫设计三个要点是：①防疫先导，找出最重要的消毒模块，重点实施；②适宜技术，利用当下能得到的材料、技术手段完成；③服务大众，人人都可动手参与。武汉解封后，团队编制了《防疫住宅和防疫小区设计导则》。2021年3月湖北省住建厅发文在武汉市进行防疫住宅试点。该导则从住区、楼栋、家居的三个层面，提出完善防疫植物花园、废污处理、快递收发组织和健身仓、日光仓等社区设施，推动楼栋建设屋顶防疫花园，家居配置消杀玄关、抑菌纱窗、阳光间等空间处理方法和技术手段。

▲ 《防疫住宅和防疫小区设计导则》目录页

▲ 住宅防疫空间要素序列分析

2.1 住区层面要素

2.1.1 住区公共绿地的自然免疫

在公共空间层次，首先要大力改善住区公共绿地。本团队针对日光有效性的研究发现现有的住区绿地有一个致命缺陷：在冬季疫情高发期，宅间绿地日均日照时长均不足1h。按照现行规范，冬季只需要满足底层住户冬至日（或大寒日）2h日照，因此住区花园基本无直射阳光，这就导致住区内部冬季没有可以散步晒太阳的地方。按照中医的观点，正气足、邪不可侵，才能抵抗病毒。培养正气最重要的是阳光和运动，而最重要的阳光在疫情高发期的公共空间居然完全缺位！所以现有的住宅规范需要调整：在新建住区，要考虑公共绿地在冬季晒到太阳的可能性。在建成住宅中要考虑阳光反射板、太阳光引入改造等。

此外，还应该建设“防疫植物花园”。世卫组织发布的最新报告证实中医药能有效治疗新冠疫情，是天然中药植物的搭配起了作用。同理，在做园林景观设计时也可以通过特定植物配置让绿化环境能够杀灭大量细菌。我国已有这方面的研究，根据目前的科学数据，通过合理的植物配置，可以把花园里的有害细菌降到近70%。

2.1.2 活动空间

因为提升人体正气需要运动，对比传统民居中多样的开放空间和灰空间的做法中国《新建筑》：新冠疫情的传统居住哲学思考，所以应进一步优化社区室外活动空间。社区封闭期间，居民会特别想要出门活动，所对应的公共活动空间需求是增加的；而社区的运动设施普遍不够，公共用地又有限武汉家居风水，因此在社区的公共空间里面要提供更多的活动场地，包括亲子游戏、老年人活动场地、日光浴空间等。考虑到类似疫情爆发往往在冬季，不便进行室外活动，应增加一些封闭式的运动设施——健身仓、日光仓等，通过预约共享。

▲ 以湖北民居为例不同围合形式的传统活动空间组织

2.1.3 社区入口

社区入口在布局设计上要有消毒空间。社区封闭期间，快递、团购、买菜等活动都比较杂乱，需要布局存货架和存货点、设置雨棚，以及定期消毒等精细化设计，并提供一定的入口冗余空间。

2.1.4 废污处理

小区垃圾点易导致二次传染，环卫工人和经过的人都可能被感染。应该使用密闭式垃圾点，配备消杀功能，附近设冲洗水龙头，而且要远离居民出行的必经道路，设置隔离措施，保证经过垃圾点的人不会被感染。每个楼栋都要增设小型污水灭菌设施，在有感染者的情况下，污水先经过消杀再排放，避免直接排入市政管道造成城市级的疫情传播。

2.2 楼栋层面要素

2.2.1 屋顶“防疫”花园

屋顶花园可以增加绿化面积，但限于投资或管理困难很少落实，从防疫角度考虑，应大力推广建造屋顶防疫花园。一方面，冬季是疫情高发期，但住区绿地很难晒到太阳，在社区建造屋顶花园，不仅可以提供阳光充足的公共空间，也可以弥补因追求高容积率导致的户外公共空间品质低下的问题。另一方面，从心理健康的角度，小区封闭导致抑郁症、狂躁症的人数激增，这反映出人们去花园散步晒太阳的心理需求，也说明屋顶花园对于居家隔离的成功和减少疫情综合征非常重要。更进一步讲，受容积率奖励政策影响，大量高层住区3层以下约10%的住户冬日室内是基本没有阳光的。中国现有近9千万抑郁症患者，而抑郁症和居住环境缺少阳光有很强的关联。而屋顶花园可以在冬季为底部住户提供阳光。总之，屋顶花园既为高密度居住模式下的居民提供了更多接触自然的机会，同时提高了住区公共空间、绿化比例，可以有效改善住区生活质量。

屋顶花园实施似乎很简单，但真正体验一下并非如此，晒太阳、舒适性等要求很难得到满足：屋顶布满了设备，有各种管道的臭气，不仅让人不适还可能造成气溶胶传播；还有个大问题是风很大，冬天去晒太阳再吹几阵凉风可能反而感冒了。所以屋顶花园需要经过精细微环境组织，打造成居民可共享的住区庭院，其空间原型是传统建筑中适合晒太阳的院子。

因此，屋顶防疫花园要满足以下几点要求：①阳光充足，可以考虑把局部做成温室；②柔和的自然通风；③没有管道的臭味；④容易到达，满足无障碍设计；⑤配置抑菌植物和消杀功能；⑥景观具有多样性和趣味性，营造不同的活动区域和观景视角，最好串联屋顶景观，形成一个可以行走的、小区级别的公共花园；⑦智能管理，过去屋顶花园被社区禁止说明了管理水平的不足，只要配合智能管理和门禁系统，社区居民就可以预约分时段到屋顶活动，避免人群扎堆，减少交叉感染。这些细致的需求也对住宅设计提出了新要求。我们编写了算法工具，通过算法加模拟，验证达到以上要求是可行的。

2.2.2 楼栋入口

楼栋入口是进入大楼最重要的位置，也是流线交叉最严重的地方，因此底层住户的感染几率比其他楼层都要大，对防疫不利。底层宜做架空和公共空间，具备更多的公共功能，比如阅读、展出或游戏等；疫情期间则可作为隔离、分流、张贴防控信息、快递点，设智能快递柜、健身仓等。

2.2.3 交通核

防疫对整个电梯系统提出了新要求，过去的高层住宅平面布局都做得非常紧凑，一梯四户甚至一梯六户，楼道没有自然通风，容易导致交叉传播。因此分核交通有优势，电梯分置可以降低交叉感染的概率；而且还要强调电梯间的自然通风，设定时感应式消毒。此外，门把手、按键是重点处理节点，应采用感应式、语音控制的智能电梯和门禁。

2.3 家居层面要素

2.3.1 阳光间

户内也要强化阳光的作用。根据中医的理念，增强抵抗力要晒背，因此在室内需要有阳光间。疫情期间有人在晾衣架上日光浴，体现了居民的现实需求。针对COVID-19居家隔离期间的研究证明，很大比例居民认为住宅阳台对促进心理健康具有深远影响。因此，住宅空间中的阳台等室内外过渡空间成为住宅单元设计的核心。过去的住宅只考虑节能所以限定玻璃面积，但未来的住宅应健康优先，满足人体对阳光的需求，因此增加阳光间不宜算入节能考核范围，节能可以通过外遮阳解决。阳光间不等于封闭的阳台，要以日光浴、看风景、休闲为导向，成为可以感受室外自然光照和绿色环境的区域，甚至可以在东西向的位置设置。对于既有建筑，可以在满足热舒适度的前提下加大开窗面积，或改装阳台并配置一些抑菌植物。

另外，应增加家庭的室外或半室外平台，（半）室外活动可以让人身心更加放松，也更易获得阳光。半室外平台也可采用上下错落的方式，提供更多的在户外晒太阳和接触新鲜空气、绿色植物的机会。当然，还可以配合植物使其更绿色宜人。

2.3.2 户门

针对气溶胶传播，将病毒有效隔绝在家门外是最有效的防控措施，因此玄关的重要性再次凸显。它应该成为住宅的基本要素，并具有消毒功能，设置插座、衣架、洗手盆等，先消杀再进屋。虽然大多现有住宅都没有玄关，只需对入户空间做明确的功能划分，哪怕方寸之间，对污染、洁净和半洁净区域进行分区，杀菌效果也会更好。为此我们针对多种建成住宅的入户空间做了相应的设计。

▲ 走廊尽端正面入户型简易消毒间设计

2.3.3 抑菌纱窗

研究显示，住宅仅靠热压单侧通风时，在春季下层约有5%～7%排出的污染物会进入上层空间。因此，窗户的防御过滤措施和入户一样重要。尤其如果小区居家隔离的患者多，或者窗外就看得到方舱医院，楼下又设置隔离点，那么窗户需要加设过滤病毒的抑菌纱窗构造。现有纱窗产品需要更新换代，比如采用喷绒布，未来保证透光性能又能过滤病毒的材料值得进一步研究。

▲ 应急抑菌纱窗设计

2.3.4 隔离间

当有确诊者居家隔离时中国《新建筑》：新冠疫情的传统居住哲学思考，隔离间应选择在住宅流线尽头的房间并配置独立卫生间，减少和家庭成员之间的流线交叉。要把隔离间放在下风口，入口还要设消毒过渡区域，设病毒防护帘等。

2.3.5 卫生间

只要卫生间的臭气户内能闻到，病毒就有可能通过粪口传播。所以户型设计要做气流模拟，卫生间要形成负压，自然通风情况下要让卫生间在下风口，或者通过强制性的机械排风抽出去。已建住宅在卫生间管道要增加防臭垫圈。

2.4 对新设计、新技术、新产品的需求

防疫对住宅的模式提出了新的需求武汉家居风水，要达到防疫目标需要推陈出新，用最新的技术从算法设计、智慧施工到智能运营，真正完成升级换代，打造下一代住宅防疫空间。不仅限于被动式技术，对材料、周边产品也提出了新需求，例如抑菌纱窗、低成本的太阳光引入、作为工业化部品的阳光间、小区日光仓、健身仓、亲子活动仓等。

基于以上策略分析，兼顾长期居家隔离后生理、心理健康，以及平疫结合的实用性，归纳出四种适用于住区、楼栋及居家等不同尺度的住宅防疫空间平面功能类型要素组合：①引入多元可变空间作为共享空间与个人空间的缓冲；②在确保社交距离的前提下实现共享开放空间；③预设变与不变的功能分离，满足功能灵活适应性；④完全独立的自给自足空间。这四种平面功能类型目的在于协调并平衡日常社会性交往需求与防疫安全需求，一方面满足居家隔离下使用者对绿色空间、室外活动需求的上升，另一方面确保在城市高密度居住模式不同尺度下的分级防疫管控。

▲ 住宅防疫空间平面功能类型图示

3 研究方法

将研究方法放在成果之后阐述是因为在研究推进中研究方法才变得渐渐清晰。初始阶段提出了具体的技术手段，在随后一年的研究中，关注重点则上升到了《黄帝宅经》中对“气”和“阳”的重视。中国传统居住哲学接近“道”的层面，借助这样的历史经验，加上笔者在封城期间的感知、体悟，尤其是居民对自然景观、空气和阳光的追求，才渐渐体会到当下住宅在生活空间上的缺陷，从而构想出中国式的居住空间防疫策略。所以研究思想经历了一个“术—道”的过程，研究方法则是区别于循证设计的体验—回溯经典—定性—定量研究。

传统建筑的健康观是全面的、整合的，和中医的理念同源，它强调理气和阴阳的重要性，重点是提高人体自身免疫力。据此原理可以对住宅设计迅速提出一些显然有效的措施，先实施再做实验获取数据。而如果要先针对新冠病毒获取空间设计的实验数据，就会来得很慢，策略出来的时候疫情早已过去。这跟中医西医治疗思路的区别是类似的。当然，循证设计是严谨成熟的体系，我们同样需要新技术和新产品及新实验进行科学验证，不断地优化量化经验式的模糊策略。

4 总结与展望

反观全球疫情我们看到中国的抗疫经验，尤其是中医能有效治疗新冠肺炎；同样，我们还应该认识到中国传统建筑经验在抗疫中的价值。传统建筑经验是历经几千年的居住实践不断试错后的经验总和，并与中国文化的根紧密联系。传统建筑风水观念是古代民间智慧的结晶（须去芜存菁，提炼其中科学的内容），某些方面领先于当代健康建筑观念。传统建筑中与天地相应的观念、师法自然的建造体系、精妙的微气候设计都是现代建筑应该学习的，即便在今天仍然可以启发我们对当下的住宅模式做出突破式创新。在全球化浪潮下，在传统建筑连同建造体系被几乎抹除殆尽的今天，我们应该抢救中国建筑的“母语”，并用母语建造更好的、立足于传统根基之上的现代建筑。

武汉在2020年突然来临的巨大灾难中没有倒下，反而浴火重生，成为全球抗疫经验最领先的地方。借助这些经验，武汉可以抓住机遇，以住宅性能升级为导向，在满足日常生活需求的基础上提升居住建筑应对突发性公共事件的能力，打造未来防疫住区。研究虽然指向防疫，根本目的在于从健康人居角度提高大量普通住宅的居住质量。

引用本文｜刘小虎，郭娇妮，司玉立，等. 防疫住宅：基于传统健康观的住宅防疫空间设计研究[J]. 新建筑，2022（3）：67-71.